哄一个不讲理的病人真是费劲啊,尤其这个病人刚好还是你的主母。打又打不得,骂两句还得担心对方记仇。真是为难!
虽则青杏看上去没有表面上这么头脑简单,但对比平素城府深沉、一说到点子上就知道哭、反倒得由她好生安抚的碧桃,朱衣还是倾向于策反不哭不闹的青杏。
倘若她猜的没错,这里真是宋国或者越国,想一路向西南而去回到楚国,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就是路引。
自己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到了千里之外,想来无非遭受了掳掠抢夺甚至是鬻卖。无论是哪一种可能,她都是个没有社籍文书的流民,注定走不出三里地便会被城门吏逮住,少不得一顿牢狱之灾。
社籍事关重大,轻易办不下来,朱衣自然不会考虑这么没谱的事,继而退而求其次,想要弄一封路引。有路引在手,至少可以安心进城投店了。
“不用!”朱衣调整好面部的细微表情,看上去又纯良又无害。她微垂眼睑,遮住眸中流光溢彩,余光仍旧注意着青杏的神情,状似不经意地问道,“对了,为何我醒转了半个时辰,却未见到我这位‘夫君’呢?”
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,青杏却跟听到什么骇人话一样,两眼瞪得老大,嘴巴也张得老大,面皮直抖,俨然吓得不轻。
一想到这种可能性,再看青杏吓坏了的模样,朱衣心中怪异无比。她素来谨慎机警,只当做没看见,采取迂回策略,故意俏皮地冲青杏挤眉弄眼。
“你说,你家主子,也就是我的夫君。他……”朱衣露出一个“你懂的”的暧昧表情,“何时有空来我这啊?”
“我的意思是,咱院里这么……简陋,”朱衣强忍着把“寒碜”二字咽了下去,换了个好听点的字眼,“真的不用准备浆酪糕点吗?万一夫君‘性致’一起,要宿在我这儿,吃不得又喝不得,像什么话啊。”
朱衣读书不多小儿夜啼符,仅限于“识文断字”的程度,说起话来口无遮拦,粗陋质朴得很,想必青杏不会听不明白。
真跟这位身长九尺长有六臂的虬髯大汉(朱衣臆想中的夫君)交起手来,她现在身子骨这么弱,完全是被吊打的份啊。
大概是朱衣面上的悲壮之色触动了青杏,青杏忙为自家主子洗白:“不不不!主子面冷,心却是软的,夫人……夫人莫要灰心。”
虽说难攻略了些,但为着确定从“夫君”处骗取路引的可行性,朱衣只得暂且把忐忑之心搁置一旁,继续套话。
“你家主子人贵事忙,夫人我初来乍到的,这病见了起色,不去拜见他着实于礼不合。——杏啊,劳烦你去传个话,请他来我院里坐上一坐呗!”
朱衣此番用意是想谈判求路引,必要时候撒泼打滚胁迫色(和谐)诱无所不用其极,如果去杜家主子的地盘,她的气势难免会矮上一截,容易受制于人。
朱衣心中微恼,越发确定“这位夫君不好惹”,想着进一步确定对方底线,面上却无半分异样,反而笑出了声。
这声绵里藏针的“杏啊”,听得青杏又是一抖,将头往地上一按,闷声道:“主子公事繁忙,只怕、只怕是抽不出空。”
为了套话,为了得到最真实的答案,她不得不做齐了“怒目主母”的姿态,以一种怒极反笑的阴晦表情咄咄逼人。
话说到这一步,主母还是不见黄河心不死,青杏露出“您别惹事了行吗”的无奈表情,小声哀求:“夫人、夫人莫要教婢子为难了。”
不过,一个婢女一脸“夫人我是为了你好啊”的感慨赴死神情,悲痛地提醒自家主母不可引诱主子,是不是哪里怪怪的?
“我朱衣在此立誓,我若觊觎你家主子,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,就罚我此生再也喝不到大师兄做的梅浆!”
为什么会有人以“终生喝不到梅浆”当作违背誓言的惩罚?正常套路不应该是“天打雷劈不得好死”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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